【慕井】《提拉米苏》「05」
*闲闲又来偷偷摸摸更新了，依然是小甜文写手
*有私设，尽量不ooc，更新时间不定
*今天也是要让甜甜然然吃蛋糕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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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生惊出一身冷汗，井然软得像团绵花轻飘飘的倒在他怀里，程慕生半跪在地上，为了接住猝然倒下井然膝盖砸在大理石地砖上磕得生疼，不过好在人是接得稳稳当当。他立刻把井然翻过来平躺在地上，把人半搂半靠在怀里，同时探上鼻息和脉搏，还好，只是心跳偏快，于是轻轻拍打井然的脸颊。
“井设？井然？小井？小然？然然？醒醒？能听见吗？吱个声！不然哥送你上救护车了啊！”
井然额头上全是虚汗，脸色惨白，着只随着呼唤睁开条缝，艰难的看了程慕生一眼又闭上了，眼珠还在眼皮下抖动，说明人是有意识的，只不过虚得睁不开眼。
程慕生松了口气，这是低血糖导致的晕眩。刚刚井然砸他怀里的瞬间他都考虑到自愿参与骨髓配对的程度了，万幸只是低血糖。
刚刚接待过程慕生的前台小姐姐闻声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小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啊！井、井、井！……”估计是看见自家老板躺在地上晕在客户怀里的场面过于惊人，前台磕巴了半天硬是捋不直舌头。
与此同时又有几名同事围了过来一看这情况各个傻眼，掏出手机就要打120被程慕生果断制止：“不必要，你们谁去接杯温水，兑糖。”
同事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脸上都写着“我们到哪儿去找糖？”前台小姐姐“啊！”了一嗓子，高喊一声：“红糖可不可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噔噔噔”踩着高跟鞋小跑离开。
程慕生看着剩下的几名大老爷们还在玩斗鸡眼游戏，有些无奈的开口：“你们......这儿有没休息室什么的？找个枕头垫头让他平躺会儿喝点糖水就能缓过来。”
几名同事交头接耳一阵，派出个四眼高个儿跟程慕生交流：“休息室倒是有床有枕头......但老板不愿意去，老板只用自己的东西......不过老板办公室里里有沙发！”
「老板？谁是老板？井然是老板？」程慕生有一瞬间的大脑当机：「糟了，我之前骂他老板恶意加班惨无人道来着。」
然而丰富的心理活动总共维持不到半秒，程慕生恢复冷静点点头，同事们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想把井然拉起来，一个拽手一个搂腰，程慕生嫌他们动作过于粗鲁，怕给井然再给磕了碰了，无奈的让众人都后退些，自己胳膊腿儿一使劲就把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步履稳健大步迈向井然办公室。
井然的体重还真配得上他这娇贵体质，轻得不行，程慕生感觉抱他还没自己做学徒那会儿，单手用装了几块大板砖的大铁锅颠勺那么费劲。
身后同事们也跟着要往里挤，都往沙发边上围，程慕生翻个白眼心说你们是生怕患者喘得过气儿？于是把人都轰走，随便从井然桌上扯了一沓纸折一折当个简陋蒲扇，坐上沙发把井然脑袋撂在自己腿上垫着，轻轻给他打扇，等人自己清醒过来。
程慕生安生得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门：「日！老子的蛋糕给老子亲手扔了！」赶紧探个脑袋：办公室门外，保温箱孤零零的倒在地上，翻了个个儿屁股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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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知道自己这种经年累月的熬夜党绝对是亚健康人群的领军人物，尤其自己不秃头不变胖变油腻已经是被岁月温柔以待了，不敢奢求一个健壮的体质。这一次井然一口气熬了两个通宵后不像往常只熬一个那样直犯困，相反，因为肾上腺激素的旺盛分泌，他连咖啡都用不着喝，甚至觉得神清气爽干劲十足。
直到午休时间都快悄然过去，井然终于满意的解决了紧急项目，大脑高速运作后的兴奋感让他一时半刻也没觉得哪里不适，看了眼时间临近程慕生预约的三点就在座位上眯着眼打了个十几分钟的小盹。
虽然睡前精神，醒来前还是好挣扎，但是职业习惯让井然迅速的调整了状态迎接客户，开头都还挺平常挺顺利的，没想到居然在挽留小蛋糕这一步翻车，俩眼一抹黑就看不见听不着啥也不知道了。
眼前发黑时井然条件反射的想：“地上好脏！”然后带着嫌恶的心情彻底无力反抗的往地上砸去。之后的十多分钟里，他陷在伴随着蜂鸣声裹狭着坠落和腾空感的晕眩里与外界失去联系，期间唯一一次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听见有人从很远很远的天边在喊他的名字。
小然，然然......
已经很多年，他没再听见有人这么喊他了。
井然试图看清那个影子，然而只是稍微使了一下眼睛晕眩感就激化成了呕吐欲，难受的感觉再传回大脑，形成震波一样层层打击式的头痛。
井然只坚持了不到一秒就再次陷入半昏迷。
黑暗中井然算是终于得到了休息，虽然是被动的，但这一次的昏倒体验各方各面居然还挺舒服：比如身下的地板居然不会那么冰凉，和家里洗手间又冷又硌的地砖一点不一样；脑袋也撂得蛮舒服的，颈部抬高的程度恰到好处，这样不用担心会扭了脖子；皮肤能感觉到有清爽的微风，呼吸也随着顺畅不少，好舒服。
「工作室的地板这么好睡吗？」
这简直算得上井然不多不少的几次重度低血糖晕倒后的VIP级体验，所以附加效果就是井然很快就悠悠转醒而不是昏了好几个小时后因为在地上躺了太久还会着凉感冒，只是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男的在正上方冲自己笑眯眯的是怎么回事？
“嘿！井小然你醒了啊！”程慕生明知故问了一句，语气里有点藏不住的揶揄：“低血糖能把自己整昏迷你还真是好本事啊井设。”
井然：“......”移开视线。
看了一圈，自己是躺在沙发上，难怪不冷不硬，而给他垫着脑袋的正是程慕生的大腿，井然一想起刚刚在昏迷里还想过「这么舒服，蹭蹭」这种事情，要不是脸还白着那肯定要羞红成猴屁股。
「还好没真蹭」，井然卑微的安慰自己。
程慕生看他脸色还是差得不行就不敢再逗他了，探身把水杯拿到井然嘴边作势要喂他喝：“快张嘴，甜的，喝一杯就好了。”
还在迷糊着的井然听见“甜的”就下意识要张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人家腿上，现在还等着人伺候自己喝水，瞬间羞愧到无地自容，赶紧推开程慕生坐了起来和对方拉开点距离。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程慕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的把水杯塞进井然手里。杯子里看着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啥，不过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所以井然也不打算这会儿挑剔什么，只是他心跳还是又快又重，整得身上一点力气没有，接过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一只大手横过来，包住井然的手稳稳扶住了杯子，在井然反应过来前，把杯子扶到他嘴边。
“喝，小心烫。”
程慕生手上很有劲，用力托着井然的手和杯子，井然也没功夫再去顾别的，就着他喂水的姿势把水小口小口喝起来。
甜，真是甜。味蕾被糖分刺激的好激动，井然下意识两手都捧上杯子，美滋滋的喝了大半杯才放下来，俩手还习惯性的摩挲杯身。
等会儿，程慕生的手还.......
井然有些尴尬的松开手，而程慕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很自然的帮他把水杯接走放在茶几上，又转回身来扶着他的肩膀问他觉得怎么样了。
“……还行……”井然小幅度转了转脑袋，有点晕但是可以忍受，就是胃里一阵一阵空得厉害，这是饿的，他这几天忙得几乎没吃过东西。井然又突然想起自己昏倒前心里还惦记着小蛋糕，没忍住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去找，下意识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还有点饿……”
井然说话声音低，尤其后面这句完全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几声嘟囔，然而程慕生用不着听见，他光看小神仙的的表情就猜出这点心思，于是拍拍井然的肩膀，起身走出办公室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提着保温箱。
程慕生可以肯定，他看见井然的眼神瞬间亮了一下，又小心的藏好了，面上还装着没什么表情。他差点当场“噗”得一声笑出来。
「想吃就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慕生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为了块儿蛋糕把自己急晕了。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嘴角上扬，倒也不是嘲笑，就是觉得，井然故持稳重的样子有点太可爱，明明也是个成熟男人了，这点儿小心思简直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保温箱刚刚整个儿翻扣过来，好在程慕生是把提拉米苏装在了透明小盒子里做了固定，而上天保佑这块儿小蛋糕在极速反转的过程中居然最终保持住了大体形状，虽然表层的可可粉和精致小绿叶啥的全部阵亡，但除了卖相太差了其实还是可以照常下嘴。
程慕生稍稍纠结了一下小蛋糕会不会遭到井然的嫌弃，但又想到这人刚刚才晕倒一次，这会儿也就别挑嘴了，赶紧吃点东西压压胃才是正道，等缓一会儿还是带他去找点正经吃的，再晕一次可真受不住吓。
提拉米苏再一次被摆到井然面前，只不过这回没有摆盘，蛋糕能立着已经很不错了。程慕生扫了一眼那个惨不忍睹的造型就不敢多看，硬着头皮把盘子往井然面前推。井然再怎么掩饰也不能遮住眼底的震惊和惋惜，心痛到没在第一时间去伸手接住盘子。
程慕生看井然表情以为他不想吃。确实，丑成这样真是吓着小神仙了，罪过罪过。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试探着开口劝他：“这个……刚刚光顾着抱你了就没管它……是、是有点儿不太好看，要不你闭上眼尝尝？”
井然：“……”
他拿起小银叉挖了块儿蛋糕塞进嘴里，虽然颜值为负，然而出乎意料的好吃，和他在3T吃得入口即化的口感不同，稍稍带了一点弹性的咀嚼感，却又远比一般的发酵蛋糕绵软滑嫩得多，甜度也把控在微苦回甘的程度，余韵不会发腻，咖啡的醇厚掺着朗姆酒的余香在口腔里回荡。
井然默默品味着，微感诧异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大概预测过提拉米苏的口味，而真实味道却更给他惊喜。果然有异于仅仅追求销量的网红店的模式化制作，正经厨师手工精心制作的提拉米苏的功底和余韵不是一般店面可比的。
程慕生见井然吃了一口就含着叉子一不动了，以为是太难吃了把小神仙整呆了，心里一阵阵失落还是咬牙露出个笑容一拍大腿：“别吃了！实在勉强就算了，走，哥带你吃楼下的去，那啥，下次哥学好了再给你做一个好看又好吃的啊！……就那什么，你跟我说说哪里需要改进的呗？我回去努努力。”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面坚强实际内心滴血，谁的作品被当面否定会心里舒服呢？何况程慕生还是一贯骄傲的天才厨师，真没受过这种打击。果然师父不让搞洋鬼子的东西还是有道理，唉。
井然迷茫着看了程慕生一会儿，忽然咬着嘴唇轻轻笑了起来，虽然他脸色还是差劲，但奈何人长得好看，这么一笑油然而生一股娇弱的美感出来，程慕生瞬间就看傻了。
这个人......真好看啊......程慕生呆了一瞬，刚才不好的心情也跟着这春风和煦的笑容一起舒展开了。
井然笑了一会儿，抿着唇像是在不好意思，程慕生闭着嘴不敢出声，半晌井然才轻声的说：“今天我晕倒吓到你了吧？谢谢你把我救起来。找一个你方便的时间我请你吃饭吧程慕生，权当今天的赔罪和感谢，我很希望还能吃到你做的小蛋糕。”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直勾勾盯着程慕生。
程慕生反应慢了半拍，盯着那双眼睛发怔了一会儿赶紧用力点头答应。心说我的神啊别说小蛋糕了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啊！
谁也不知道，井然平淡温和的语气，却不知缘何在程慕生心底炸开了一朵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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